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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 奠邊府之戰(Battle of Dien Bien P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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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奠邊府之戰(Battle of Dien Bien Phu)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attle_of_Dien_Bien_Phu

翻譯者: 陶盛濤

背景
軍事狀況
1953年,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對法國來說並不順利。一系列(六位)的法軍指揮官–哈特克洛
克菲(Philippe Leclerc de Hauteclocqu)、瓦爾盧伊(Jean Étienne Valluy)、布萊索特(Roger
Blaizot)、卡彭捷(Marcel Carpentier)、德塔斯西菲(Jean de Lattre de Tassigny)和薩蘭
(Raoul Salan)–無力壓制越南爭取獨立的戰鬥。在1952年至1953年的戰役中,越南民兵(北越
南的叛亂份子)佔領了西部鄰國老撾的廣大地區,一直到龍坡邦(Luang Prabang)和壇子平原
(Plain of Jars)。法國人無法減緩越南叛亂份子的前進,叛亂份子只有在超出了固定路線的補
給後才會往後退回。 1953年,法國人開始加強在河內三角洲地區的防禦,針對叛亂份子(越
南的叛亂團體當時稱為"越明"Viet Minh)的一系列進攻做準備。法軍在該地區建立了有
防禦工事的城鎮和哨所,包括北部中國邊界的賴州(Lai Châu),河內以西的納桑(Nà Sản)和
老撾北部的壇子平原。

1953年5月,法國總理勒內·梅耶(RenéMayer)任命了自己非常信任的亨利·納瓦拉(Henri
Navarre)來指揮印度支那的法軍部隊。梅耶向納瓦拉下達指示,希望創造有利的軍事條件,
可以導向“光榮的政治解決方案”。根據軍事學者大衛森(Phillip Davidson)的說法:
"抵達後,納瓦拉對他的發現感到震驚。自從哈特克洛克菲離任後,法軍沒有任何的長期計劃
。法軍只在日常例行的的反應基礎上行動。戰鬥行動僅是反擊敵人的行動或感覺有威脅時進行。
沒有制定全面的戰略計劃來發展組織,並增強遠征軍的裝備。最後納瓦拉(Navarre),這個
知識分子、冷酷而專業的軍官,對從薩蘭開始的高級指揮官及參謀人員的“放任不管”的態度感
到震驚。他們雖然不是以勝利者或英雄的身份回家,但也沒有以失敗者的身份消失。對他們
而言,他們的聲譽雖然有些受損,但個人和資歷卻完好無損地離開了印度支那。他們對繼任
者的問題,絲毫不擔心,也沒有規劃未來。"

納桑(Nà Sản)戰役和刺蝟觀念





納瓦拉開始尋找阻止越明(越南共產黨的叛亂份子)對老撾的威脅的方法。第7機動小組司令(
同時也是納瓦拉的主要作戰參謀)貝爾泰伊上校提出了hérisson(“刺猬”)概念。法國軍隊空運
士兵到老撾重要的越南民兵(叛亂份子)補給線附近,建立堅固的空投(橋頭)堡。他們就可切斷
在老撾戰鬥的越明士兵補給線,並迫使他們撤離。 “ 這是個企圖截斷敵人的後方地區,阻止敵
方補給和增援的作業,在敵人的後方建立強固堡壘,並打亂他的活動路線。

刺猬的概念是基於法軍在納桑(NàSản)戰役中的經驗。 1952年11月下旬至1952年12月上旬,
武員甲襲擊了法軍的前哨基地-納桑,納桑實際上是一個“陸空基地”,這是個僅能由空中補給的
堅固陣地。法國人反覆擊敗了武元甲的部隊,給他們造成了沉重的損失。法國人希望,通過大
規模重複這一戰略,他們能夠誘使武元甲投入大部分的部隊來進攻。這將使法國優勢的砲兵、
裝甲兵和空中支援能夠消滅那些暴露的越南民兵。納桑的成功使納瓦拉相信強化空投堡是能成
功的。

法國參謀軍官沒有區別奠邊府和納桑之間的幾個關鍵:首先,在納桑,法國人以壓倒性的砲兵
佔據了制高點,來支援這個陣地。在奠邊府,越南民兵控制了山谷周圍的許多高地,他們的砲
兵遠遠超出了法國的估計,他們的人數也比法國軍隊多,達到四比一。武元甲將奠邊府比作“飯
碗”,他的部隊佔據了邊緣,而法國人佔據了底部。其次,武元甲在納桑犯了錯誤,他在未充分
準備之前,就讓部隊魯莽的進行正面攻擊。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在奠邊府,武元甲花了幾個
月的時間精心儲存彈藥,並準備了重型火砲和高射砲,然後才採取行動。越明志願者偵查隊被
派往法國營地,去偵察法國火砲的部署。火砲被放置在構造精良,且偽裝的砲台內。結果,當
戰鬥開始時,越南民兵確切知道法國砲兵的所在地,但法國人甚至不知道武元甲有多少門砲。
第三,儘管越明有防空火力,但納桑的空中補給線從未被切斷。武元甲在奠邊府積聚很多防空火
炮,這些砲迅速封閉了飛機跑道,這使法國人的增援極為困難且代價高昂。

序曲
卡斯特行動-佔領奠邊府空降行動
1953年6月,法國在東京地區的指揮官勒內·科尼少將提出了“奠邊府”作為“誘餌停泊點”,奠邊
府有一條二戰期間,日本人建造的舊飛機跑道。在一個誤解狀況下,科尼認為奠邊府是可以防
禦突襲的輕度防禦點。然而,納瓦拉卻認為科尼打算建立一個能夠抵抗圍攻的堅固堡壘。納瓦
拉因此選擇奠邊府擔任“刺猬”行動的作戰地點。提出該計劃後,每位主要下屬軍官–尼科特上校
(法國航空運輸機隊司令),科尼少將,吉爾斯將軍和德紹克斯將軍(卡斯特行動的地面和空
中指揮官)-全部抗議。柯尼將軍指出,“我們正冒著更惡劣的條件,承擔新納桑的風險”。納瓦
拉拒絕了部屬對作戰計畫的批評,他在11月17日的會議上宣布,行動將在三天后的1953年
11月20日開始。

儘管存在嚴重的行動困難,納瓦拉還是決定繼續執行該計劃。這些問題到後來變得很痛苦,但
在計畫或剛進行時可能還不那麼明顯。情報人員再三向他保證,這次行動遇到強大敵軍的風險
不高。納瓦拉曾考慮過另外三種保衛老撾的方法:機動戰(鑑於越南的地形,這是不可能的);
使用一條延伸到老撾的靜態防線(鑑於納瓦拉可支配的部隊數量,這也不可行);或將部隊部
署在老撾省會城市,並利用空中補給他們,由於河內到龍坡邦和永珍(老撾首都,大陸稱萬象
Vientiane)的距離太遠,這也行不通。所以納瓦拉認為,這只剩下"刺猬"的選擇,他將之稱
為“中等的解決方案”。法國國防委員會最終認為,納瓦拉的職責不包括捍衛老撾。然而,這是
直到11月13日才起草的決定,直到“奠邊府"行動開始兩週後的12月4日才交付給他。已經來不
及取消行動。

空投堡的建立
1953年11月20日,奠邊府的行動開始於10:35。在卡司特空降行動中,法國人在三天之內向該
地區降下了9000人,並以推土機維護簡易機場。他們降落在三個降落區:“ Natasha”(奠邊府
的西北),“ Octavie”(西南)和“ Simone”(東南)。越南民兵第148獨立步兵精銳團的反應
非常迅速,也有效。但是,它的實際兵力太少,四個營的編制在當地只有一個營的實際兵力。
法國人初期的行動進展順利。到11月底,六個傘兵營都已經著陸,法國軍隊也鞏固了陣地。一
本2018年的書,提到了空中補給,法國需要空投36000噸物資來支援這個行動-但他們只勉強
運送了4000噸。

這個時候,武元甲普開始他的反擊。他曾估計法軍會發動襲擊,但不知道會在何時何地發生。
法軍降落奠邊府後,武元甲意識到,如果法軍受到壓迫,法國人將放棄賴州,集中兵力在奠邊
府進行激烈的戰鬥。11月24日,武元甲命令第148步兵團和第316師進攻賴州,而第308、312
和351師則從越貝(ViệtBắc,越南民兵的基地)襲擊奠邊府。

從12月開始,法國人在卡斯特里(Christian de Castries)上校的指揮下,通過設置七個重要的
衛星陣地(還有三個次要陣地,都在中間地帶),要將這個繫流錨點轉變為要塞。 (傳說每個
陣地都以卡斯特里上校的前女友命名,但這些指控是沒有根據的,因為其中八個堡壘的名字
,是ˋ以字母A~Z的前九個字母開頭,不包括F。)總部位於中心,衛星堡壘環繞四周。位置東
邊的埃利安(Eliane)、西邊的胡格特(Huguette),南邊的克勞丁(Claudine),東北部的多米尼
克(Dominique)。其他位置是西北的安妮-瑪麗(Anne-Marie),東北的比阿特麗斯(Beatrice),
北部的加布里埃爾(Gabrielle)和南部6公里的伊莎貝爾(Isabelle),掩護整個區域也包含簡易機
場。





回想起來,選擇卡斯特里擔任奠邊府的地方指揮官是一個糟糕的選擇。納瓦拉選擇了一個有18
世紀傳統的騎兵軍官卡斯特里,因為納瓦拉將奠邊府預想為機動戰的形式。但是奠邊府實際上
,需要一名精通第一次世界大戰壕溝式戰役的指揮官,卡斯特里對此並不適合。當越明第316
師到賴州時,科尼下令將賴州駐軍撤到奠邊府,恰如武元甲所預料的那樣。在途中,他們幾乎
被越南民兵殲滅。 “ 12月9日離開賴州的2100名士兵中,只有185人於12月22日到達奠邊府。
其餘人都被殺害,或俘虜”。

法國軍隊已派出10,800名士兵,以及支援人員,共計近16,000人,用以保衛這個會被季風影響
的山谷,山谷被茂密的山丘和高地包圍。砲兵以及十台美式M24 霞飛輕坦克(每台都被分解成
180個零件,運輸機飛入基地,然後再重新組裝),還有無數的飛機(攻擊型和補給型)都投入
了保衛的行列。數台四聯裝的0.50口徑機槍,將用於地面作戰。保衛軍由法國的常規部隊(特
別是精銳的傘兵部隊,加上砲兵部隊),法國的外籍軍團,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的非洲戰士和
當地招募的印度支那(老撾,越南和柬埔寨)步兵。

相比之下,越明的共產黨部隊總共有50,000名正規軍,進入周圍的山丘,共有5個師,包括第
351重型師,該師是裝有中型火砲的砲兵編隊,例如美國M101 105mm榴彈砲。這些是由中華
人民共和國(PRC)提供,這些榴彈砲是從戰敗的中國國民黨軍隊,或朝鮮的美軍那邊俘獲的
大砲及彈藥。外加各種類型的蘇聯火砲和高射砲,火炮數量比法國的大砲多了三倍。火炮被移
到俯瞰山谷和法軍的戰略位置。法國駐軍於1954年1月31日第一次受到越明軍的零星直接火砲
襲擊,巡邏隊也在山谷周圍遇到了越明的共黨軍隊。法國人被包圍了。

武元甲轉換戰略
最初,越明軍的攻擊計劃,引用中國的“快速打擊、快速勝利”模式,該模式利用所有可用力
量(部隊)衝入基地指揮中心,一舉殲滅敵人的抵抗,以確保勝利。但後來計畫改為“穩固戰鬥
、穩步前進”的攻城戰術模式。

快速打擊模式的戰鬥計劃,本預計於1月25日下午5點執行,並在三個夜晚,兩個白天後完成
。不過,這個行動日期被推遲到1月26日,因為在1月21日時,越明的情報表明,法國人已經
知道這一計劃。

經過多次辯論,由於法國人對戰鬥計劃的了解以及其他複雜的情況下,突擊行動於1月26日
被取消,武元甲離開奠邊府並重新設計了新的攻擊計劃。他說,改變計劃是他軍事生涯中最
艱難的一次決定。

戰鬥
比阿特麗斯(Beatrice)
越明的共黨軍進攻始於1954年3月13日,當時是對東北哨所比阿特麗斯的進攻,該哨所由
第13外國軍團黛米旅第3營防守。越明的民兵用105毫米榴彈砲,120毫米迫擊砲和75毫米
山炮(另加17支57毫米無後坐力砲和無數的60毫米、81/82毫米兩種迫擊砲)進行猛烈轟
炸。18:30砲彈擊中法國第三營指揮所時,殺死了營長皮傑特(PaulPégot)少校及其大部分
參謀人員。幾分鐘後,中央分區的指揮官朱爾斯·高雪(Jules Gaucher)中校也被砲彈炸死
。越明第312師和第141步兵團和第209步兵團共同發動進攻,利用工兵突破法國的障礙。

比阿特麗絲由三個獨立的堡壘組成一個三角形,防禦線該點面向北。在東南部,比阿特麗
斯三號要塞(Beatrice-3)的掩體被近距離射擊的75毫米山砲擊碎,很快就被越明第209團
第130營擊潰。在北方,比阿特麗斯一號堡壘的大部分防禦,被第141團428營迅速征服,
但是防御者還是在陣地的角落呆了一段時間,因為攻擊者以為他們已經征服整個要塞,實
際上他們只到達第二層的內部鐵絲網,當時因為在黑暗之中無法判別他們還沒到達裡面。
在西南部,第141團11營對比阿特麗絲二號的進攻表現不佳,因為他們的戰壕太淺,部分被
法國砲兵夷為平地。阿特麗斯2號的突破被鐵絲網和比阿特麗斯1號的側翼射擊拖延了數小時
,進攻期間又發現的一些隱藏的掩體,這些掩體在預備性砲擊中沒有受損。比阿特麗斯一號
在22:30奪下來,第141團第11和16營終於在一個小時後衝進比阿特麗斯二號,儘管二號
堡壘直到3月14日01:00才被完全征服。大約有350名法國軍人被殺,受傷或被俘。大約100
人設法逃脫並重新加入了後方的法國防線。法國人估計,越明軍的損失總計600人死亡,
1,200人受傷。比阿特麗斯(Beatrice)的勝利“振奮了越南民兵的士氣。” 第二天早晨,雙
方同意休戰幾個小時,法國人被同意來到攻佔的位置,並後撤受傷和死亡的人。

令法國人不敢相信的是,越南民兵採用直接炮火射擊,每個砲組人員都自己進行火砲瞄準
(與間接射擊相反,間接射擊是將目標設定在遠方,在直接視線範圍之外,主要依賴在前
線的觀測員)。間接射擊通常被認為比直接射擊優秀,因為它需要經驗豐富、訓練有素的
成員和良好的溝通能力,但越明軍缺乏這些訓練。納瓦拉寫道:“在中國顧問的影響下,越
軍指揮官採用了與傳統方法大不相同的程序。火砲被單門安置……它們被安裝在防彈掩體中
和從舷窗中射擊……使用這種火砲的方法,只有在越明軍有大量的擴大型散兵坑才有可能,
這種狀況使法軍的火砲的所有估計(預測)都陷入混亂。”兩天后,法國砲兵指揮官查爾斯·皮
羅斯(Charles Piroth)上校因無法消滅偽裝良好的越明砲兵而心煩意亂,走進了他自己的
掩體並用手榴彈自殺。他被秘密埋葬在自殺處,以防止法國軍隊士氣低落。

加布里埃爾(Gabrielle)
在3月14日上午進行了五個小時的停火之後,越明大砲恢復了對法國陣地的轟擊。奠邊府
的該機場自從前一天的16:00起,就因小規模砲擊而關閉,現在因大規模砲擊而幾乎永久
性停用。使任何的法國補給品都必須由降落傘降落來運送。那天晚上,越南民兵對一支
精英的阿爾及利亞營的北部前哨基地加布里埃爾發動了進攻。攻擊開始先由17:00的集中
火砲彈幕。這非常有效,她使得防守者震驚。第308師的兩個團從20:00開始發動進攻。
第二天早晨04:00,一枚砲彈擊中了營總部,嚴重傷害了營指揮官及大部分參謀。

卡斯特里下令進行反擊,想要救援加布里埃爾。然而,皮埃爾·朗萊斯上校在發起反攻時
選擇的主力是第五越南傘兵營,但是該營前一天才跳傘進入戰場,筋疲力盡。儘管反擊
時,某些單位到達了加布里埃爾,但大多數都被越明的炮火釘死,且損失慘重。第二天
的08:00,阿爾及利亞營撤退,將加布里埃爾堡壘交給越南民兵。法國人失去了大約1,000
名保衛加布里埃爾的士兵,而越明軍損失則在1,000~2,000人之間。

安妮-瑪麗(Anne-Marie)
西北哨所安妮·瑪麗(Anne-Marie)由忠於法國的泰族軍(Tais troops)保衛。數週以來,武
元甲發送了顛覆性的宣傳傳單,告訴泰族軍說,這不是他們的戰鬥。比阿特麗斯和加布里
埃爾這些衛星陣地的淪陷使他們士氣低落。 3月17日上午,在大霧壟罩的掩護下。法軍和
安妮·瑪麗上的泰族軍撤出。

短暫和平
3月17日至30日,戰鬥停歇。越明軍進一步收緊對中部地區的包圍(由胡格特,多米尼克
,克勞丁和埃利安組成的據點),有效切斷了伊莎貝爾據點(1,809名士兵)的聯繫。在此期
間,法軍有嚴重的指揮危機。 “被包圍的駐軍中的高級軍官,甚至河內的科尼將軍,都已
經證實,卡斯特里沒有能力進行奠邊府的防禦。更為嚴重的是,在北部據點淪陷之後,他
自己進入自己的掩體,自我孤立,以便實際上放棄指揮權。” 3月17日,科尼將軍試圖飛入
奠邊府取代指揮,但他的飛機被防空砲火逼退。科尼考慮跳傘到包圍的駐軍中,但是他的
參謀人員勸阻他。

卡斯特里在掩體中的隱居生活,加上他的上級無力替代他,因此法軍中造成了領導真空。
3月24日,發生了一件事情,後來成為歷史辯論的話題。歷史學家伯納德·弗爾(Bernard Fall)
根據蘭格萊斯(Langlais)的回憶錄記載,蘭格萊斯上校和他的傘兵同僚全副武裝,於3月24日和
卡斯特里在掩體中對峙。他們告訴他,他將保留有指揮官的模樣,但蘭格萊斯將實際執行命令
。據說卡斯特里在沒有抗議的情況下,接受了這項安排,儘管此後他確實還是行使了一些指揮
職能。菲利普·戴維森(Phillip Davidson)表示說,“事實似乎是,蘭格萊斯確實接管了奠邊府的
命令執行,而卡斯特里則成為了“名譽司令”,蘭格萊斯向河內傳遞了信息,並提供了奠邊府問
題的建議。然而,朱爾斯·羅伊(Jules Roy)沒有提及這一事件,馬丁·溫德羅(Martin Windrow)
認為,“傘兵暴動”不太可能發生。兩位歷史學家都記錄說,眾所周知蘭格萊斯和馬塞爾·比格爾德
(Marcel Bigeard)與他們的指揮官-卡斯特里關係良好。


法國的空中補給因越明軍的機槍而損失慘重。 3月27日,河內航空運輸指揮官尼科特(Nicot)
下令從2000 m(6,600 ft)或更高的高度空投補給品;預計損失仍然很大。第二天,卡斯特里
下令對奠邊府西邊3公里(1.9英里)的越南民兵防空機槍陣地發動進攻。值得注意的是,這次
襲擊取得了圓滿成功,有350名越明士兵喪生,摧毀了17架AA(anti-aircraft,防空)機槍(法國
估計),而法國人則喪生20人,傷97人。

3/30~4/5 攻擊




在下一階段的戰鬥中,越明發動了對奠邊府的法國陣地的進攻,尤其是在南蔭(Nam Yum)
河以東的兩個衛星基地埃利安和多米尼克。這兩個地區由五個實力不足的法軍營防守,由法
軍、外籍兵團、越南人、北非人和泰族人組成。武元甲計劃使用比阿特麗斯和加布里埃爾衝
突中使用的戰術。


3月30日,越南第312師在19:00佔領了多米尼克1和2,使多米尼克3成為越明軍和法國總部之
間的最後哨所,而且可以側翼攻擊河岸以東的其他陣地。此時,法國第4殖民地砲兵團進入戰
鬥,將105毫米榴彈砲設定為零仰角,直接向越明部隊開火,在越明部隊的進攻梯隊中炸開了
一個大洞。飛機場附近的另一批法國士兵用高射機槍向越南民兵開火,迫使越南民兵撤退。

越南民兵在其他地方的同時攻擊比較成功。 316師在午夜時分從摩洛哥部隊手中奪下了埃利安
1號,同時佔領一半的埃利安2號。在奠邊府的西側,第308師襲擊了胡格特 7號,幾乎成功突
破,但一名法國中士封閉了突破口。

3月31日午夜剛過,法國人對埃利安2號發起了反攻,並將其收復。第二天下午,蘭格里斯下
令對“多米尼克2號”和“埃利安1號”再次進行反攻,實際上是使用“駐軍中所有可以打仗的人。”
反擊使法國人重新奪回了多米尼克2號和埃利安1號,但越南民兵又發動了新的進攻。精疲力竭
,沒有任何儲備的法國人,在下午的時候從兩個陣地中撤退。增援部隊從伊莎貝爾前往北部,
但在途中遭到襲擊,只好退回到伊莎貝爾。


在3月31日天黑後不久,蘭格萊斯告訴領導埃利安 2堡的必吉特(Bigeard)少校,讓埃利安4號
堡的士兵撤退。必吉特少校拒絕說:“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放棄任埃利安4號堡。否則,
奠邊府就完蛋了。”3月31日晚上,第316師進攻了埃利安2號堡。正當法國人無法抵抗時,一
些法國坦克從中央地區抵達,並協助將越南民兵擊退。對埃利安4號堡的小型攻擊也被擊退。
但越南民兵短暫佔領了胡格特7號堡,但在4月1日黎明時,法軍做了一次反擊將其收復。

在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戰鬥都以這種方式進行。越南民兵屢次進攻埃利安2號,但屢次遭到擊
退。補給透過降落傘傘降的方式來加強法國駐軍,但必須不定期的由單機執行,以免越明防空
火力造成傷亡。確實有一些增援部隊到達,但不足以補充法國的傷亡。

壕溝戰
4月5日,經過漫長的夜間戰鬥,法國的戰鬥轟炸機和砲兵,對一個被困在空地上的越明軍的團,
造成了嚴重的損失。那時,武元甲決定改變戰略。儘管武元甲的目標依然相同-衝破河以東的法
國防禦工事-他決定採用壕溝戰來實現這一目標。

4月10日,法國人企圖奪回11天前陷落埃利安1號堡。埃利安1號的損失對埃利安4號堡構成了
重大威脅,法國人希望消除這種威脅。 必吉特少校設計的黎明攻擊,開始是一小段大規模砲
彈轟炸,隨後是小部隊的滲透攻擊,然後是掃蕩行動。那天埃利安1號幾次易手,但是到第二
天早上,法國人已經佔有優勢。越明試圖在4月12日晚上將其收復,但被擊退。

在這一時間點上,由於越明軍被法國重砲造成大量人員傷亡,越南民兵的士氣大大降低。在4月
15日至5月1日的僵持期間,法國攔截到敵方無線電的訊息,內容是通知總部說,越明部隊拒絕
發動進攻,法國手中的越明軍俘虜說,他們被告知要前進,不然就會被身後的軍官開槍射擊,
就像斯大林的“不得退後政策!”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蘇聯的法令,即使面對敵人的強大火力,
部隊也要前進,並嚴格禁止後退。更糟糕的是,越南民兵缺乏醫療,一名被俘的戰士說:“如果
士兵受傷沒被醫療,戰鬥士氣將會迅速下降。”由於擔心越明的部隊可能發生兵變,武元甲不得
不呼籲老撾趕緊提供新的增援部隊,以增援他日益精疲力竭的部隊。

在奠邊府另一側的戰鬥中,越南民兵幾乎包圍了胡格特1和6號堡。4月11日,在克勞丁的大砲
支援下,胡格特1號堡的駐軍發動了一次攻擊,目的是補給胡格特6號堡的水和彈藥。在4月14
日、15日、16日、和17日晚上,攻擊再次發生。儘管他們確實送出了一些補給,但法國人遭受
了慘重的人員傷亡,這使蘭格萊斯只好放棄胡格特6號。在一次失敗的補給嘗試之後,4月18日
,胡格特6號的防御者大膽地想要突圍,但很少有人回到法國防線。越南民兵再次對胡格特1號
進行隔離和探測攻擊。4月22日上午他們衝破了堡壘。這一關鍵性的進展,越南民兵控制了90%
以上的飛機場,使精確的法國傘降變成為不可能。因為有效著陸區變小,這樣有效地扼殺了急
需的補給。當天晚些時候,法國對胡格特1號進行反擊但遭到擊退。

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直到3月30日之後,才有大規模的襲擊行動。此前越南民兵已經有效隔離了它,並擊
敗一次法軍向北增派救援部隊的企圖。在3月30日大規模的砲擊之後,越明開始採用與中央區
域相同的戰壕戰術。到4月底,伊莎貝爾已經用盡了水,也幾乎沒有彈藥。

最後攻擊
越南民兵於5月1日晚上對精疲力竭的捍衛者發動了大規模進攻,壓倒了埃利安1號,多米尼克3號
和胡格特5號,儘管法國人設法擊敗了越明軍對埃利安2號的進攻。5月6日,越明軍又發動了另一
次攻擊,這次首次使用卡秋莎 (Katyusha rockets)火箭彈對埃利安2號進行了大規模攻擊。法國砲
兵執行了“ TOT”(瞄準時間)任務,(TOT任務:從不同位置發射的砲彈將在同時到達目標)。這種
彈幕擊敗了越明的第一波突襲,但當天稍晚的時候,越南民兵引爆了埃利安2號下的一枚地雷,
造成了破壞性的影響。越南民兵再次發動攻擊,並在幾個小時內占領堡壘。

5月7日,武元甲下令對剩餘的法國部隊進行全面進攻,25,000多名越明軍對不到3,000名的法國
駐軍進行了進攻。 17:00,卡斯特里上校致電了位於河內的法國總部,並與科尼將軍進行了交
談。
卡斯特里:“越南士兵無所不在。局勢非常嚴峻。戰鬥很混亂,而且還在繼續。我覺得快要結束
了,但我們會戰鬥到最後。”
柯尼:“你當然會戰鬥到最後。在英勇抵抗之後,升起白旗是不用討論的。”

法國總部最近一次收到的無線電報告說,敵軍已經在總部掩體外面,所有陣地都已超過極限
。無線電操作員在最後一句話中說:“敵人已經壓倒了我們。我們炸毀了一切。法國萬歲!”
那天晚上,法國駐軍按照卡馬龍傳統( Camarón tradition)進行突圍。儘管其中一些主堡的人員
嘗試,但沒有一個人成功的逃離了山谷。在同一天晚些時候,在“伊莎貝爾”進行了類似的嘗試
,駐軍的1,700名士兵,約70名士兵逃往老撾。到18:20左右,只有一個法國要塞,莉莉(Lily)
,由法國軍官尼古拉斯(Jean Nicholas)少校指揮的摩洛哥士兵,並沒有被占領。那天晚上
尼古拉斯親自在步槍上揮舞著一面小白旗(可能是手帕),這個要塞投降了。

之後
奠邊府戰役對法國人是一次嚴重的失敗,也是印度支那戰爭的決定性戰役。奠邊府軍力約佔
法國在印度支那的總人手的十分之一。這次的失敗嚴重削弱了法國人的地位和聲望。它在法
國軍隊和政治結構中產生了嚴重的心理影響。只能通過談判討論印度支那的未來,這已經很
明顯了,在軍事上,法國已經沒有戰鬥的餘地,因為越南民兵可以在其他地方重演“奠邊府”
戰役的戰略和戰術,而法國無法有效的回應它。

法國總理約瑟夫·拉尼爾(Joseph Laniel)於投降後幾小時,在法國宣布了奠邊府失陷的消息
。巴黎大主教下令進行彌撒祈福,廣播表演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音樂,尤其是柏遼
茲的《安魂曲》(Berlioz' Requiem)。劇院和飯店關閉,許多社交活動被取消,以示對法軍的
敬意。法國的輿論對民兵游擊隊能擊敗了歐洲大國感到震驚。

拉尼爾政府在一個月內辭職,新任總理皮埃爾·門德斯(PierreMendès)在法國共產黨的支持
下成立了新政府。

囚犯
5月8日統計越南民兵手中共有11,721名囚犯,其中4,436人受傷。奠邊府戰役是越南民兵所
捕獲的最大批俘虜,佔整個戰爭期間(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捕獲的總數的三分之一。囚犯被
分成幾組。身體健全的士兵向北和東部的監獄營地前進。約600公里(370英里)。他們與
越南民兵混在一起,以阻止法國的轟炸行動。數百人死於疾病。紅十字會到達之後,向傷者
提供了基本的急救,撤離了858名囚犯,並為其餘人員提供了更好的援助。那些沒有被紅十
字會撤離的傷員則被拘留。

奠邊府戰役越明俘虜了8,000名法國人,步行500英里前往監獄營地;不到一半的士兵倖存
下來。在10,863名囚犯中,只有3,290名在四個月後被遣返;未遣返的人包括3013名原籍
越南的囚犯,其下落不明。

政治的後果
日內瓦會議於1954年5月8日,在法國駐軍投降後召開。最終於7月達成協議,將越南分為
兩個區域:共產主義的北越和反對該協議的南越。這樣的區分原本是臨時的,兩個區域原
本打算在1956年的全國大選後重新統一,但這個大選從未舉行過。最後一支法國部隊於
1956年從越南撤出。喬治·卡特魯(Georges Catroux)將軍主持了這一次失敗的調查委員
會。該委員會的最終報告(“納瓦拉將軍的印度支那業務的報告”)得出以下結論:
從嚴格的軍事角度來看,奠邊府的失陷一個非常嚴重的失敗。但在1954年春天,它並沒有
破壞印度支那的力量平衡。只是因為它對法國輿論產生了深遠的心理影響。我們的部隊被
擊敗。法國人民厭倦了戰爭,這場戰爭即不受歡迎,而且似乎沒有止境,因此人民希望以
結束的方式來結束我們的部隊駐紮在印度支那。

實際上,這事件本身,無論是從輿論還是從戰爭行動的軍事角度來看,都只是一個遙遙無
期的國力長期退化的最終結果,軍隊沒有國家的同意就不可能從當局那裡,得到充分的資
源,有這些資源才能確保成功。

因此,如果希望客觀地確定在印度支那戰爭的最後階段所應承擔的責任,則必須審視起源
並檢視各執政政府的行為和決定,也就是說,必須先檢視戰爭政策,才能理解軍事指揮官
將這些政策轉化為行動的原因。

美國的參與
在奠邊府戰役之前,有一些美國和英國的行動,參與了法國的行動。

奠邊府的失陷不僅對法國,而且對美國都是一場災難。到1954年,美國已支援了法國在
印度支那支出的80%花費。根據《互助援助法》,美國在戰鬥中向法國提供了實質物質
援助-飛機(由塞班島提供)、武器、24名CIA / CAT飛行員,和美國空軍的維修人員。

但是,美國不想公開它的支援行動。 1954年2月,在法國占領奠邊府之後,民主黨參議
員邁克爾·曼斯菲爾德(Michael Mansfield)詢問美國國防部長查爾斯·歐文·威爾遜(
Charles Erwin Wilson),如果法國人在那裡受到更大的壓力,美國是否會派遣海軍或空
軍支援,威爾遜回答說:“目前沒有任何理由,將美國的援助,提升到目前的水平之上”。
3月31日,在比阿特麗斯,加布里埃爾和安妮·瑪麗失陷之後,美國參議員和眾議員組成
的小組,向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阿瑟·拉德福德海軍上將(Admiral Arthur W.Radford)
詢問了美國介入的可能性。拉德福德總結說,美國空軍要挽救法國駐軍的機會,已經為時
已晚。三天后,國會的委員會一致否決了直接干預的提議,“認為干預是一種積極的戰爭
行為。”

艾森豪威爾和國務卿約翰·福斯特·杜勒斯(John Foster Dulles)隨後在聯合軍事行動中
向英國及其他盟國施壓。英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和外交大臣安東尼·伊登拒絕參與行動,
但同意該地區的要有集體安全,而日內瓦會議可以協定這樣的安排。對於美國人,尤其
是杜勒斯,這還不夠。英國已經在馬來亞實施緊急狀態,已有數年之久。美國在對東南
亞地區的共產黨入侵恐慌感到擔憂,但並未覺得美國的財政援助規模和秘密參與印度支那
戰爭是個特別的問題。

當時已經有一些建議,特別是法國作家朱爾斯·羅伊(Jules Roy)的建議,拉德福德海軍
上將已經和法國討論,使用戰術核武器來支援法國駐軍的可能性。此外,據報導,杜勒斯
曾提到過在4月時,向法國借出原子彈供奠邊府使用。杜勒斯試圖向英國人施加更大壓力,
並要求伊登,英國支援美國的空中行動,以挽救奠邊府,但伊登拒絕了。這激怒了杜勒斯
。然而,艾森豪威爾卻退縮了。總統認為,除了政治風險外,空襲本身並沒有決定性,也
不想使用美國飛行員來升級美國的介入。艾森豪說 “沒有人比我更反對干預。”

美國確實暗中參加了戰鬥。應納瓦拉將軍的請求,拉德福德提供了兩個B-26侵略者轟炸機
中隊來支援法國人。此後,在戰鬥過程中,有37名美國運輸機飛行員進行了682架次的飛
行任務。早些時候,為了支援1953年11月的奠邊府卡斯特行動,切斯特·麥卡蒂將軍還提
供了12架,由法國機組人員操作的C-119運輸機。

兩名美國飛行員,小詹姆斯·麥格文(James McGovern)和華萊士·佈福德(Wallace Buford)
在越明軍圍攻奠邊府時被殺。2005年2月25日,法國駐美國大使戴維·萊維特(Jean-David
Levitte)將7名仍然存活的美國飛行員授予了法國榮譽勳章。直到2004年,美國飛行員在
這場戰鬥中所扮演的角色一直鮮為人知。美國歷史學家埃里克·基辛格(Erik Kirsinger)對該
案進行了一年多的研究,以查明事實。

杜勒斯(Dulles)聽到奠邊府失陷的消息後,大為惱火,他認為伊登(英國外交大臣)的“無所
作為”導致奠邊府失守。然而,伊登本就懷疑(美、英的)"干預"是否可以挽救奠邊府,並認為
“這會產生深遠的影響”。

威廉·F·朗上校在失陷十二年後說:
奠邊府(Dien Bien Phu)或DBP因東方擊敗西方的勝利,而成為一個代表性的縮寫代名詞。
Dien Bien Phu導致了嚴重的政治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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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thor| Post time 2021-2-27 12:55:51 | Show all posts
軍事指揮官的理解架構的兵、武、術、略、執、氣。

我提出這個理解架構,是希望告訴軍事指揮官,面臨一場戰爭或戰役,可以依照這個
架構,在各個面向做自己能做的最好準備。

但是從寫一個歷史事件的角度來說,我不可能將"當時"的軍事指揮官如何考量這些面向
中的議題的心路歷程,說得一清二楚,只能選擇性的就我閱讀的資料,挑選一些比較有
趣、或值得注意的議題來加深讀者的印象。請讀者注意這些前提。


兵力
若從網路文章的維基百科的奠邊府戰鬥序列中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ien_Bien_Phu_order_of_battle
可以大致得知,奠邊府之戰,在步兵方面,法軍有17個戰鬥營(10800士兵,16000總
人數),越明軍有33個戰鬥營(50000名士兵),當然這樣的對比其實是無法讓讀者做正
確比較的,因為二者的武器裝備差異必然很大。應該很難推論,人數和戰爭勝負的絕
對關係。


另外由文章的描述可知,法軍因為是據守堡壘的靜態防禦,尤其南部的伊莎貝爾堡
距離主堡有六公里遠,雙方的駐軍無法相互支援,對法軍的人數劣勢上更佳不利。

在大砲門數上,戰鬥序列上載明的法軍砲數是56門(120mm迫擊砲以上),越明軍則有
150門以上的砲(序列上還有兩個山砲(mountain gun)營、一個迫擊砲營、一個無後座
力砲營沒有標明砲數),更糟的是,法軍的砲一定在堡壘陣地內,而越明軍的砲陣地
則有比較大的移動彈性。所以雙方的砲陣地一旦暴露,法軍就只能定點還擊。越明軍
的訓練似乎還不夠,因此做砲陣地轉換,似乎過於苛求,但主文描述中,越明軍炮兵
的偽裝,讓法國砲兵抓不到越明軍砲兵的位置,導致法國的炮兵指揮官自殺。

由上述的描述可知,法軍在人數上、大砲數量及陣地彈性上都處於劣勢。

武器與戰術
奠邊府之戰時,雙方武器如維基百科的介紹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eapons_of_the_First_Indochina_War
步兵武器、砲兵武器若雙方的彈藥補給充足,殺傷效率可以假設成一個比值,因為法
軍是靜態的防禦陣地,支援性的戰車、甲車、大砲、飛機都只能算是步兵支援武器,
且單一數量也沒有很多,也無法自成一個獨立戰術單位。若越明軍在人數上禁得起消
耗,這場戰爭的決定因素,就主要看雙方在戰場上的可消耗人數,誰比較快見底的,
誰就先輸。

由整個戰場環境思考,雙方指揮官必定都會把法軍的補給飛機列為第一優先,無奈法
軍無法突破這個關鍵點,所以戰場態勢轉成弱勢。對比之下美軍在溪生基地,雖然常
被拿來類比奠邊府,但美軍的補給狀況從未陷入困境,在戰場勝負上,奠邊府變成法
軍的"慘敗"。

戰略考量
其實這場戰爭中,戰略層面最值得討論的是,納瓦尼為什麼堅持要將奠邊府變成一
個刺蝟基地?

這個問題又可以分為兩個層面討論。
第一是,在一場戰爭中,寄望對方流血過多,對方願意和你達成和平協議的機會是
多少?我無法直接告訴你機率是多少? 因為我不可能揣測你的戰爭對手求勝的固執性
。但以二次大戰後的戰爭實例來看,我或許可以列表如下

雙方願意停手
1950 韓戰
1948 以色列獨立戰爭
1973 贖罪日戰爭的西奈半島戰場

雖僵持,但有一方不願停手
1961~1975 越戰

一方軍隊被消滅或逐出
1954 奠邊府之戰
1956 蘇伊士運河危機
1967 六日戰爭
1973 贖罪日戰爭-戈蘭高地戰場
1991 波斯灣戰爭
2003 伊拉克戰爭

我認為,我們也不能苛求納瓦尼,因為從整個政治格局往下來看可行的軍事手段
,納瓦尼實際上已經考慮過不同的手段。
"納瓦拉曾考慮過另外三種保衛老撾的方法:機動戰(鑑於越南的地形,這是不可
能的);使用一條延伸到老撾的靜態防線(鑑於納瓦拉可支配的部隊數量,這也不
可行);或將部隊部署在老撾省會城市,並利用空中補給他們,由於河內到龍坡邦
和永珍(老撾首都,大陸稱萬象Vientiane)的距離太遠,這也行不通。所以納瓦拉認
為,這只剩下"刺猬"的選擇,他將之稱為“中等的解決方案”"。

第二個層面的問題,納瓦尼為什堅持以"奠邊府",作為"刺蝟陣地"?
從主文描述中﹑"提出該計劃後,每位主要下屬軍官–尼科特上校(法國航空運輸機
隊司令),科尼少將,吉爾斯將軍和德紹克斯將軍(卡斯特行動的地面和空中指揮
官)-全部抗議。柯尼將軍指出,“我們正冒著更惡劣的條件,承擔新納桑的風險”。
納瓦拉拒絕了部屬對作戰計畫的批評。

堅持(成功)/固執(失敗),兩者僅存在決策者思考的一念之間,對於你該堅持還是妥
協,這一點如果不考量實際案例,我們無法給任何的建議,建議是否被採信,那是
最高決策者的特權,他的考量不見得和你一樣,他認不認同你的想法,除了你能據
理力爭外,他也需要適當的認知心理,才能採納不同的意見。所有的戰爭書籍都有
一個最大的缺點,我們研讀它,主要是希望能吸取經驗,更好一點能夠學習方法。
但即使它是一個過去歷史,可是它所得到的教訓,會不會重演在你碰到的戰爭上面
,誰能知道呢?誰能事先知道,閱讀某段軍事史是在浪費時間? 還是吸取你會用得
上的經驗。

在第二層面的問題上,我提供另一種想法,若奠邊府是一個優良的防守良位置,那武
元甲會上勾嗎? 他會願意吞下這個餌嗎?這或許是納瓦尼要堅持己見的原因之一。

面對一場戰爭,有時它的思考很難,但又有時它的思考又很直覺,史瓦茲柯夫將軍打
波斯灣戰爭時,在戰略上,他幾乎只在考量需要多少兵力,以哪個路線進軍而已。但
像奠邊府之戰、越戰,軍事指揮官會很大程度得受到政治格局的影響。歷史上,每場
戰爭的政治格局都很不一樣,一個將軍會碰上甚麼樣的戰爭,遇到怎樣的政治格局,
其實都很運氣。

士氣與執行力
法軍在士氣方面分析,應該算是恪盡職守的。在經過長期的圍困下,每一個堡壘基本
上都經過激烈的爭奪戰,雖然法國的炮兵指揮官在戰役早期就自殺,但是應該是重視
自己的榮譽心所導致,觀察戰場上的法國軍官表現,個人認為法軍在軍官方面的思想
教育並太大的沒有問題。

在法軍部隊的執行力上,主文描述的並不多,但應該是奠邊府這個地點的選擇,讓應
投入的資源,遠少於所需。

越明軍方面,曾有一段描述是它已經接近譁變或兵變的邊緣,雖不知道武元甲實際的
處置狀況,但最終結果是,越明軍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是成功擊敗法國人。

越明軍既然是勝方,代表其執行力起碼是符合其指揮官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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